第三十二章（1/2）

“那哪儿能呢，东家。茶水我闲着无聊时早就在小炉上烧好了，现在应该凉透了，喝着刚刚好。”说着，他就殷勤的给林东家斟起茶来。

“你之前的猜测是对的。”林东家一出口就是这句，吓得文湖都将茶水撒上桌案了。

他忙赔礼“东家，是我冒失了。我这就找东西把它擦干。”

“不必了，你也是被我的话惊着了。天这么闷热，让它自然蒸发就是。”

“是。”

林东家看着文湖心神不宁的样子，起了恻隐之心，也就不兜圈子了“我从许县令那儿得了准话，前段时间朝廷的确和鲜卑人打了一仗，战败了。”

文湖想知道作战详情，就多了一句嘴“是何原因战败的？”

“这个也不是我们该问的，许县令也不知具体详情。我和他绕了半天圈子他才吐露了这么个消息，我又怎么能指望他全盘托出呢？”

“东家顾虑的是。就是不知道朝中是准备一雪前耻还是收手言和？实在是令人忧心。”

林东家古怪的看了文湖一眼，问道“你这人一直这么热心吗？别人的事总是往身上揽。”

“东家，”文湖想了想还是照实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“我并不全是为了王货郎那被扣的一百斤盐，还是为了确认猜测是否属实。”

“朝廷是战是和又与你有何关系？”林东家就差明说他咸吃萝卜淡操心了。

“当然与我有关系了。”文湖理直气壮道。

“那你就说说吧。”

“我大哥可是在应天从军呢。朝廷要是再起战事肯定会从驻军调兵吧。要是好巧不巧调遣应天的兵马，我也好提前给大哥传个消息，让他早做准备。要是谈和，作为战败方，朝廷除了要赔一些银钱、绢布之外，互市才是重中之重。关外可是缺衣少粮的，盐茶这类生活必需品甚是紧缺。早点确定消息对东家也有益处，我作为盐场的小管事当然要为东家效力。”

林东家倒是没想到他还含着这么大的心思，不由纳闷“你来求我就不怕铩羽而归了？或者说我听了你的张狂之言直接把你打出府去？”

文湖这才有些后怕，嗫嚅道“当时没想这么多，心里就觉得东家一定会急人所急。”

“呵，看来我倒是给你留下了一个拔刀相助的好印象。”

文湖顺着林东家的话说“东家在我心里确实是个明辨是非的大善人。远的不提，我这个管事的差事就是东家仁慈赏给我的。再说，小的也知道东家最近有些烦心事，也想着为您分忧一回。”

林东家本来就是试探，被文湖这一通组合马屁拳拍下来，心里早已舒坦万分。又闻文湖欲为他解忧，原本心有城府的人此时也就话赶话的问了出口“说说你有什么好法子？”

“我觉得东家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打开北方的市场。”

林东家眉头一挑，说话的语气重了几分“北方的人比较信任濮阳出产的盐，你这是让我和濮阳贺家抢生意？”

“东家您误会了。”文湖把头摇摆的幅度特别大“那些已经习惯了濮阳盐的人家怎会轻易买我们东海出的盐呢？我要是这么想那就是异想天开，指着东家血拼降价，为一些贪图便宜之人做了嫁衣。”

林东家心中又熨帖了几分，心想不枉我跑一趟县衙，这事要是对我林家半分好处都没有，我会被你当小厮使唤替你跑腿？

面上故作不解“那你说的北方市场是哪里？”

“东家，要是互市，您的机会不是来了吗？”

“可我们还不知道朝中的决议呢？互市最后能不能成型还是个未知数。”

“事在人为啊，东家。我们总要提前做好准备，才能在机遇来临的一刻抓住它握紧它。您别怪小的多嘴，南边的生意恐怕贺家早有沾染之意。”

“这事你听谁说的？”林东家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