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百二十七、无终薄(3/3)
是我为了自保性命、不得已做下的罢了,当真又害过谁?”
“陛下圣名在外,自当王爷时就常被人称颂格外体恤卑小之人,可怎的就对我耿耿于怀?只咬定了我就是要害陛下的,一丝一毫都不肯宽容?”
郑凌琼哭懵了鼻子、说哑了嗓子,待她擦去了蒙眼的泪水,想抬头看看刘赫是否会为她这番哭诉动容一二却哪有什么刘赫!他当早已拂袖而去,只留她一人独自抽噎。
“确是没心没肝的惯了!不过就是打量我惧怕他发狂杀人,便愈发了猖狂!”郑凌琼看着镜屏中那蓬头垢面的“野人”恨恨地跺着脚,“让也是一条命,不让也是一条命,原本当是处处让着你,自此却是再不让了!”
“凭什么我就要整日扮个恶浊模样的奴婢模样?”她扭头看向那一池温热,想要扑将过去,却还是刹禁住了脚步。
“这一身污秽岂不是要亏负了碧泉?本为享乐一回,不可潦草!”郑凌琼左顾右盼,终于在龙尾处寻得了一泄。瞧着头顶有落水潺潺,脚下有阴沟四绕,郑凌琼无需多想,就知此处原就当是专供冲洗之用。
“这才是度日的模样!哪像他样粗坯!”郑凌琼一想到刘赫又快噙泪,只得硬憋住了一头钻进水幕,任凭人衫尽湿。
“呀?!倒要拿什么来换?”或是软温之气熏走了些许燥烦,郑凌琼猛地记起自己并不曾带有换洗的衣裳,一阵窘迫焦急逼迫而来。
“难道要叫他拿来?”郑凌琼一念方起既灭,“呸!若真差了他,不知又要给他描画成怎样的十恶不赦,我宁可光着冻死了也不喊他!”。
“生来就是个不讨好的!那便不讨好罢!”郑凌琼恹恹地走到池边,胡乱地拔下了发簪、踢去了鞋履,再将一身布衫布裙褪得干干净净,只往那散着香蕴的池中混赖地一躺,“了不得我就躺在这里不起了!他不管我死活,这里总会有人来管了我的死活,自会给我送了衣裳来!”